8月17日凌晨1點多，杭州最東面的臨江二十工段的錢塘江江堤上，響起了急促的警報聲，閃著警燈的消防車、警車、救護車一輛輛疾馳而來。

(資料圖片)

江堤上，三個年輕人躲在江堤圍墻上，神情呆滯，近乎崩潰。“人不見了，被潮水沖走了，怎么辦啊……”他們帶著哭腔說，自己的好朋友出大事兒了。

凌晨的二十工段江堤本應鮮有人跡，怎么會有年輕人出現在這里？甚至還有人被潮水沖走？

三個年輕人低下頭，對救援人員說，他們是來搶潮頭魚的。

年輕人拉著好友搶潮頭魚潮來時，好友消失在江灘上

年輕人說，他們是外地來到杭州錢塘區一帶打工的。幾個朋友晚上小聚時，聊起了到搶潮頭魚的事兒。“我們來過幾次，聽本地人說最近是小潮期，潮水不大。”年輕人說，之前他們來搶潮頭魚的時候，有些收獲就想著要再去，就把朋友也一起帶來了。

“他是第一次來，他會游泳的，膽子大，塊頭也大，有個快200斤。”

搶潮頭魚是曾經錢塘江沿岸老百姓的一種營生手段。在錢塘江大潮奔涌而前時，翻騰的潮水會將江里的魚拍暈，搶潮頭魚的人則在潮頭使用網兜將被拍暈的魚撈起來。“潮水移動的速度很快，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被潮水卷走。”當地人說。

搶潮頭魚也被本地人稱為是拿命換魚的行當。這些年，搶潮頭魚已被禁止，本地人也不再拿此作為捕魚手段。

然而，搶潮頭魚的故事仍被本地人津津樂道，也有一些膽子大的人還會涉險去搶潮頭魚。

他們是8月16日晚上11點多到的二十工段周邊江堤。大概8月17日零點左右，潮水來了。“我們以為是小潮，沒想到潮這么大。潮水一來，我們就跑了，但也都被潮水沖倒了。”年輕人說，他們在水上漂了一會，才艱難地游回岸邊。等他們上岸后，發現一起來的伙伴不見了。

“我們以為他速度慢點，但人不見了，天這么黑，江灘這么大，上哪兒去找啊。”說著說著，年輕人們都哭了。

照明車、無人機，救援裝備全出動現場搜索3個多小時無果

救援人員趕到后，根據報警人敘述，繼續在錢塘江江堤邊展開搜救。

“現場沒有燈光，我們調度了一輛舉高照明車來，便于現場搜救。”消防員說，人員失聯的江堤地帶情況比較復雜，有蘆葦蕩，有灘涂，也有江灘沼澤……“根據他們的描述，我們預判人員可能被錢塘江潮水沖擊了，有可能被沖到了江灘上，也有可能被卷入了錢塘江里。”

救援人員除了深入江灘、蘆葦蕩等區域外，還使用了無人機對沿線進行了搜索。整個搜索過程，基本等同于拉網式搜索。

經過3個多小時的搜索，現場仍未發現失聯者的身影。“當時我們基本判定了人員被潮水卷入了江里。”消防員說，現場大家都覺得很遺憾，認為失聯人員的生還機會非常渺茫了。

失聯小伙奇跡生還上岸時已橫渡了錢塘江

雖然大家都覺得希望渺茫，但現場救援人員依舊不肯放棄過。凌晨4點多，天邊已現朝霞，但搜救還在繼續。

就在這時，現場傳來了一個堪稱奇跡的好消息。“海寧鹽官一帶的派出所聯系過來，說在我們對岸發現了失聯的小伙。”消防員說，這個消息讓在場的救援人員們很振奮，也很震驚。

8月17日傍晚，消防員聯系到了失聯后獲救的小伙。

小伙今年25歲，湖南人。“我是第一次去搶潮頭魚。”他說，潮水來的時候，就聽見轟隆隆的水聲，但是他覺得情況不對，已經在往岸邊撤離了，但潮水的速度太快了，一下子把他拍倒，然后卷到了水里。

他說，卷入江里后他整個人都是懵的。“我還有點意識，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兒了，就看見遠處有燈光。”小伙說，他就盯著那一點點燈光，往岸邊游。“我游了很久很久，真的很久，我真的感覺自己要沒命了。”小伙根本不敢回想當時的場景。

大概凌晨4點左右，小伙好不容易游到了岸邊。他一上岸，幾近虛脫。而眼前的岸邊他也很陌生。在岸邊休息了一會兒后，小伙離開江邊去求救。等他找到民警，一溝通才知道自己“橫渡”了個錢塘江，到了海寧鹽官一帶。

消防員們也說，小伙的是命大。“我們也教育了他，以后千萬不能下江堤。”消防員說。

小伙也表示，再也不靠近錢塘江了。

其實，小伙這次搶潮頭魚被潮水卷走的地方，潮新聞記者曾進行過探訪。2021年8月底，潮新聞記者到錢塘區二十工段江堤探訪，就發現有不少人違規下江堤搶潮頭魚。

2021年11月7日，在同樣的位置，有四五個人結伴搶潮頭魚，最終就有人被潮水沖走溺亡。

在此，杭州消防提醒：千萬不要去搶潮頭魚，也千萬不要隨意到錢塘江、陌生開放水域游泳。

9潮新聞記者 謝春暉 通訊員 金晨晨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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