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黑客帝國》的故事，可以簡單地用一句話解讀：不知是莊周夢蝶，還是蝶夢莊周。

2021年末，適逢該系列首劇推出22年、最新一部《黑客帝國4》即將上映前幾天，在影片里扮演救世主尼奧的基努·里維斯卻給出了一個新的詮釋：“問題來了，我們如何知道到底哪個才是真實的?”

這段話源自一則廣告。彼時，知名游戲引擎——虛幻引擎5推出了一段名為《黑客帝國：矩陣覺醒虛幻5引擎體驗》的游戲宣傳視頻，在那一段計算機動畫(CG)中，玩家將穿越到扭曲現實的《黑客帝國》世界，而片中的所有“著名”角色紛紛出場，卻都是虛幻引擎5“憑空”生成的。

這樣的技術，你或許會說，沒啥新奇的。許多年前，影視制作就能夠達到這種亂真的效果，最典型的莫過于拍攝時綠幕加身、制作時砸錢做特效。難道真的只是一個游戲引擎為自己“登場”做了無意義的準備嗎?如果這樣的效果可以實時生成，比傳統動畫制作速度快上百倍，甚至能夠達到“所見即所得”的程度，又會如何?

簡單來說，游戲引擎就是制作游戲的工具，即提供給創作者一個已編寫好的、可編輯電腦游戲系統或者一些交互式實時圖像應用程序的核心組件。這些系統為游戲設計者提供編寫游戲所需的各種工具，其目的在于讓游戲設計者更快速、便捷地開發游戲，而不用從零開始。

另外，這樣的引擎有什么用?除了深奧的技術，簡單點說，就是設計無限接近現實的模擬真實場景。光影效果“最簡單但又最復雜”，游戲的光影效果完全可以由引擎控制，折射、反射等基本的光學原理以及動態光源、彩色光源等高級效果都是通過引擎的不同編程技術實現的。過去，制作動畫的門檻很高，陽光灑落角度、面部陰影面積等容易出錯，為了準確無誤，往往要花費超長時間“精修”。而在“超級模擬”之下，這些時間就節約下來了。舉個例子，電影《金剛川》中，演員張譯飾演的角色犧牲后，導演發現演員的視角和飛機角度不一致，于是只能費時費力地在相關畫面中“換腦袋”。但現在這已經不成問題了。

類似的技術在各種游戲引擎里都有體現，目的就是為了快速生成游戲。影視公司也發現了這個“利好”，早早地將此類技術用在了各種計算機動畫(CG)制作中。例如，2021年推出的動畫短片《風起時(Wind up)》，一經推出就攬獲19項全球電影節的提名并斬獲5項大獎，此外還獲得2021年奧斯卡參選資格。

而這個采用Unity游戲引擎制作的10分鐘動畫片里充滿了中國風。值得一提的是，來自全球各地的兼職創作者在疫情影響下根本無法聚首，卻用在家辦公的方式，跨國、跨時區協力完成創作，得益于游戲常用的實時渲染技術。按照該片導演江憶冰在公開課的說法，游戲引擎帶來了“所見即所得”的效果，制作過程中一旦發現問題，可以立即修復、實時調整，并且所有部門可以同時制作，甚至能將已經完成動畫制作的角色移到完全不同的場景中。如果用數據來說話，則是單幀渲染時間小于33毫秒，比傳統的動畫電影快300萬倍!

“游戲開發技術將逐漸開始取代已有上百年歷史的影視動畫制作技術。”2017年《福布斯》雜志上刊載的這段近乎天方夜譚的“妄言”，看來已經成為現實。《風起時》動畫師成逸寧的話或許更有說服力：“每一次打開引擎的時候，我都驚喜地發現整個場景是在成長的，如同魔法一樣一天天變化，到最后如期完成。我曾在傳統影視動畫行業從業，在以前的認知里，這是無法想象的。”

會自己成長的動畫，真的是游戲引擎的極限嗎?不過是一個初階應用罷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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